【山花/魏白】岁月魔药
＊大概ooc
＊云裳那套岁月魔药我做出来了（平静）
“您好，如您所见，我是一位魔法师。”
白敬亭半鞠一躬，直起身来，扶稳了头顶上微微晃动的尖帽子：“请问有何贵干？”
“您好。”魏大勋也向着他行礼，“是这样的，我想请您为我算一算爱情。”
那根魔杖在白敬亭的指尖转了一圈，立刻原地站立起来，尖声细气地对着魏大勋指指点点：“我说你啊！这明明是隔壁女巫的业务！可别来给我家主人平添些不必要的烦恼了。哈，真是的，那老太婆天天抱怨自己门庭冷清，一日下来挣不到半个硬币……”“嘘，嘘，亲爱的，别这么火大。”白敬亭对着它比着噤声手势，它这才喘了口气，重新躺回白敬亭掌心里，变成根普通的沉默木头。
“你看，它也说了。”他将魔杖插回腰间，礼貌地对着魏大勋状似无奈地微笑，“那么，请回吧？”
“女巫那边我已经去过了。”他从口袋里抽出个皱巴巴的羊皮纸纸筒，“这是她的介绍信。”
魔杖又腾地跃了起来。它跳起来翻转个身正正好站在白敬亭肩膀上，狐疑地弯着腰低头看他拆信：“喂我说，那老太婆突然间放着生意不做，是偷学会点金术了吗？”
“我可没教她，”白敬亭嘟嘟哝哝，“我自己还嫌这个月收入不够开销呢。”
他粗粗扫了一眼信，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。魏大勋盯着他打了个响指将信烧了，继续问道：“您……”
“进来吧。”
白敬亭推开门，对着正在倒挂在假树枝上吸烟的猫头鹰啧了一声：“熄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那家伙不耐烦地用爪子将烟捻灭了，“怎么，又有生意了？”
白敬亭往书架边走，顺手抛了根草叶给它嚼着，权当是个安慰品：“挣点钱给你买点好烟，划不来？”
猫头鹰嚼着草叶飞下来：“你这回又是什么客人？”它悬立在魏大勋面前，左右看了看，突然拧起眉头来，“喂，小鬼。”
“别这样喊我。”
“你这回带回来的这家伙可不是个善茬。”猫头鹰把他的意见抛到脑后，自顾自啐了口碎草叶，“打个炮还行，别谈感情啊。”
白敬亭捏着本烫金印花封面的书转过身去，随手将腰间的魔杖对着它丢了过去。猫头鹰嬉笑着躲过吱哇乱叫的魔杖，又飞回了树枝上：“行了，你继续吧，有需求就通知我出去。”
魏大勋饶有兴趣地盯他：“你经常从事这样的……”
“别听那老家伙瞎扯，”白敬亭抬头瞪了它一眼，坐到桌前将魔法书摊开，“年纪大了总是记性不好，动不动说些听不懂的话。”
“我第一次帮别人算爱情。”他皱着眉，“你过来。”
魏大勋便坐了过去，按着他的要求将手放在了那叠卡牌上。白敬亭屏住呼吸，见着那叠卡牌突然开始一阵阵地散发出渐强的光芒，躁动得几乎无法被魏大勋的力量压制住。白敬亭观察着动静，掐准了时机示意他抬手，在一瞬间如展翅鸟般散满空际的卡牌中抽出一张，反手压在桌面上。
“这……”
“嘘。”
魏大勋知趣地闭嘴，看着白敬亭快速地将那本魔法书翻到某页，对着卡牌看了会儿，面色也突然沉了下来。
“你究竟是谁。”他合上书，凝着眉问。
魏大勋盯了他两秒，捏着帽子站起身来，对着桌边的魔法师先生浅浅欠身：“既然您觉得不好解答，那么我先行告退。”
“你站住。”白敬亭急急起身追上去，举起卡牌质问似的盯他，“你……”
“只是你技艺不精而已，小魔法师先生。”
“我明明都算出来了！”他抛了之前的优雅，抬起手就要去扯魏大勋脸上遮了眼的半面面具，被强行抓住手腕压了下来。
“嘘，亲爱的。”
“你别这样叫我！”
“好的，小魔法师先生。”魏大勋握着他的手，拉到嘴边轻落上个吻，“安静点。”
白敬亭胸口剧烈起伏。他努力平息了一下，垂下头去，低低地嗯了一声。
魏大勋将他手里那张牌拿了过来，对着卡面端详了一下，点了点头：“不错，第一次算就很准。”
白敬亭抬起头来，惊异地看着他搓了搓手指，那卡牌便在他指尖化为烟雾消散了。
“虽然很唐突，但我可以保证，你以后永远都用不上这张牌了。”他掸掸指尖的灰，“再见，小魔法师。”
他的手刚搭上门把，却突然被白敬亭从身后抱住了。
猫头鹰在屋顶上叹了口气。
“我想起来了。”白敬亭埋在他衣服里，说。
“他想起什么了？”魔杖跳起来，问那只倒吊着的家伙。
“当年咱们城突发山火，波及了一户魔法师。魔法师逃出来了但是魔杖受损，唯一挽留那家伙的方法就是将它变为人形，所以那魔法师就一心犯傻——呐，所以说嘛，爱情总是使人盲目，他用了全部魔力和奸商女巫做交易。”
“女巫？”
猫头鹰撇了撇嘴：“德不配位，活该她现在一日也挣不到半枚硬币……嘿，我那烟呢？”
魔杖甩甩脑袋顶：“被小鬼丢了。”
白敬亭背对着他，抬手去摘下了他面具，沿着下颌线轻触上去。
“我终于能感知到你的温度了。”
魏大勋握着他的手腕，转过身来，笑得有些无奈：“我早就没有魔法了，除了些小把戏障眼法，什么都没了。”
白敬亭举起手来，指尖上点起熠熠星光。
“我有。”他轻声说，“我还可以继续做你的魔杖。”
“嗨，还美其名曰做什么魔杖。”猫头鹰嚼着枯草叶，恨铁不成钢似的，“早跟你说别动感情你不听，喏，来不及了吧，现在直说你遇见老情人走不动道不就得了。”
他涨红了耳朵，却一言不发，将那张偷藏在魏大勋腰带下的卡牌取了回来。
“算的是个什么啊。”魔杖在猫头鹰的指使下也凑起热闹，仗着身形优势挤过来看了一眼，“被遗忘的旧情……哟，确实准。”
“来都来了，走就没那么容易了。”魔杖甩甩脑袋，将门冻结起来，“喂小鬼，就最多为你做这些了啊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他急匆匆伸手去抓魔杖，被魏大勋一把抓住手腕拉了回来。
他们俩挤在墙边对视。
“你为什么会突然来。”白敬亭突然张口问道，语气里混上了些气急败坏，“来了又要走，好玩？”
魏大勋把他尖帽子摘了，随手挂在手边的衣架上。
“本来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的。”他笑，把白敬亭被帽檐压得乱了的头发往下压了压。
“那……”
“我来之前，又和女巫做了个交易。”
白敬亭瞪大了眼，看他俯身过来，吻在自己嘴角。
“但我现在决定毁约。”
“那老太婆的约没什么效力的，毁了就毁了，顶多赔她三个铜板。”猫头鹰吐了两口草叶，“喂，小鬼，下回出门记得给我带包烟。”
白敬亭还没来得及细问，就被打横抱了起来。
蜡烛被熄了，猫头鹰吹了声口哨。
烛火再亮起来的时候，白敬亭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熟了。魏大勋正站在桌边倒水喝，见猫头鹰飞了下来便笑着和它打招呼。
“你糊弄得过小鬼可糊弄不过我，”猫头鹰从他口袋里叼出一支烟，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魏大勋弹了下手指，用指尖的火替它将烟点了。
“根本没有第二个合约吧。”猫头鹰含糊不清地问。
他垂着头摇晃盛了冰水的杯子：“和奸商做二次生意，除非我连脑子也一同卖给她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送她两瓶今早窗台上扒下的雪，骗她是难能得到的冰晶，再把魔法换回来。”魏大勋转过身，靠在桌边，“这老家伙好骗得很。”
猫头鹰嗤笑一声。
“大勋……”
他连忙直起身，软了声音：“哎。”
白敬亭迷迷糊糊地抓了把床单：“我渴。”
魏大勋端着杯子递到嘴边喂他。白敬亭抿了一口，皱皱眉：“你刚刚开火烧水了？”
魏大勋顿了一下：“嗯。”
“烧水太慢了，下次叫我就好了……”
他笑笑，吻了下额头：“好，睡吧。”
猫头鹰飞回枝头，替他们吹灭了蜡烛。
“苦肉计，有点意思。”
魔杖打个哈欠：“彼此深情，才中得了着蹩脚的计。”
en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