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大概ooc
“下雪了!”
魏大勋站在阳台冲里招呼,见床上的一团被子微弱地拱动了两下。
“咱俩又不是没看过雪……”白敬亭窝在被子里拱了拱,小声呢喃,“快关门,挺冷的……”
魏大勋合上阳台门,将手搓热了才伸进白敬亭被窝戳了下他的脸:“不想起床?”
白敬亭结了上部戏的这段时间没收到什么特殊要求,放纵自我被魏大勋好吃好喝地养着,也逐渐长了点儿肉,原先瘦削到棱角分明的脸颊也微微鼓了起来,显得整个人圆乎乎的,颇为乖巧。
“天冷,困。”
白敬亭把脸搁在他伸过来的暖烘烘手心上,闭着眼蹭了蹭:“你好热啊。”
魏大勋手心上摊着个软乎乎乖趴趴的小脸,连带着他整个心都软了。他附身下去亲了亲白敬亭另一侧的脸,又问他:“粥煮好了,起来吃吗?”
“……你先吃,我再睡会儿。”
魏大勋就盛了一碗,坐在床边喝了两口,一低头看见被子边露出双眼睛,一闪一闪的。
“醒了?”
“被你吵得。”
魏大勋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:“小心烫。”
白敬亭试了下温度,谨慎地将那勺粥咽了,嗒了嗒嘴,心满意足地坐起身来。
“味道不错。”
魏大勋饶有兴趣地看他:“这样才肯起床?”
白敬亭回头看看他,又转回来低着头穿衣服:“嗯。”
魏大勋盯着他进了洗手间,情不自禁地发起呆来。
谈的日子久了,魏大勋就愈发觉得这恋爱有意思,或者说是白敬亭本人有意思。
那个词儿叫什么?宝藏男孩之类的,据说本意不是啥好词,但不戴有色眼镜地看它的话也确实贴切。
他一天天地和白敬亭处下来,就越来越将这家伙看作一颗超大的多色棒棒糖,每切片一次就见着不同的模样。
白敬亭很多面,魏大勋曾经这么觉得。他那时候已经见过白敬亭沉了眼神压着火的样子,见过白敬亭笑得满脸褶子一身孩童气的样子,见过白敬亭垂眼不言偷偷擦眼角的样子,就觉得白敬亭大概本体是个三棱镜,一束白光照进来能投出各色的光带。
后来谈得久了,他才发觉白敬亭在自己面前总是一成不变的,尽管也会压火傻笑擦眼泪,却总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。
他俩曾经难得地吵过一架,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归因起来不过是太久的异地惹得两个人都长了一身刺。
魏大勋不是个爱在吵架时甩狠话的人,面对着相比之下有些咄咄逼人的白敬亭沉默了几秒,说着都冷静冷静就挂下电话。
他那晚拍到凌晨,天光几乎快要擦亮时才收工。终于抽出空按亮手机时,魏大勋被未接来电的提醒吓了一哆嗦。他仔细看了看[未接来电:白敬亭]旁边括号里的小数字,才确定是57。
他正这么惊讶着,就将第58个拦了下来。
干嘛呢你。
电话那头声音有点闷,鼻音很重。魏大勋本已累到将那些吵架的琐碎都忘记了,这会儿又突然被提了起来。他整理了一下语气,伪装出平淡的腔调问回去:什么事。
电话那头半天没动静,他也不急,夹着手机点了根烟强打精神,靠在墙边等着助理收拾,等着那边的白敬亭出声。
他等了大概十多秒,听见那边冒出句声音很低的对不起。
你没错。魏大勋吐出口烟气说。
他没赌气,这本就是他俩共同的错,他只是说句实话。
然而他下一句话还没冒头,就被白敬亭的另一句话死死堵回肚子里。
他说,你要发火就发,别不理我。
他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哽到发不出声,卡回喉咙里像一枚难以下咽的鱼刺。
魏大勋仰起脸,盯着微微泛光的天空叹了口气,又闭上眼。
你等我一下,他说。
魏大勋两步跑到正和几名副导相谈甚欢的导演旁边,电话没挂,烟也只是仓促掐灭。
我可以请两天假吗?他问。
电话那头的白敬亭怔了一下,等他谈完了才压着鼻音问他你要干什么。
我想你了,魏大勋说。
白敬亭笑出声来,问他,你不会是来当面提分手的吧。
魏大勋也笑,说不是。
他正发呆,白敬亭顶着一头鸡窝从洗手间里探头出来喊他名字。
“怎么啦?”
“帮我把粥重新热一下,我刷完牙就可以吃了。”
“那你这小日子也过得太美了。”
魏大勋开了火,对着跳动的炉火发着呆,听洗手间里水声停了,拖鞋声啪嗒啪嗒地从面盆前延伸进来厨房,落在自己身后。
白敬亭将下巴搁在他肩上,打了个哈欠。
“突然想起来,昨晚睡前又看到有黑粉怼你,我就切大号新发条微博艾特了你,你等会抽空去回一下。”
“这么护着我啊。”魏大勋侧过头去问他。白敬亭笑着退开点儿又趴回来,咕咕哝哝地说:“就当付早饭钱了。”
给我打个鸡蛋,他理直气壮地要求完,转身去阳台上玩雪去了。
白敬亭粗糙地捏出只圆滚滚的小狗,和魏大勋早晨捏的小兔子摆在一起。
“吃饭啦。”
“嗯——”
end